本人翻譯此小說僅作為本人翻譯練習之用，並無任何商業用途，若他人不慎引用，其相關之法律責任，均與本人無關，特此說明。所有英文版原文版權是屬 KRISTIN CASHORE 所有。
GRACELING 神恩武士 BY KRISTIN CASHORE
PART ONE The Lady Killer 殺手貴女
CHAPTER TEN 第十章
他是一個不可思議的對手，她無法打倒他。她無法打到她想到打的地方，或者要花更多的力道才能打到。他的速度是那樣快地，去阻擋或者去扭轉卡莎的攻擊，他的身體是那樣快地去反應每一次出擊。她無法絆倒他，讓他跌倒，而他們的對打演變成地板摔跤的時候，她也無法困住他。
他的力氣是那樣的強大，而比她的力氣還有強大許多，第一次，在卡莎的生命當中，她覺得到自己的力氣小是一個缺點。在這之前，是沒有人可以如此靠近她，然後達到目的。
他跟週遭的事物是那樣地協調，甚至她的一舉一動，而協調也是挑戰的一部份。他似乎總是清楚卡莎的下一個動作，就算是卡莎站在他身後也是一樣。
有一次，當她一進來練習室，波就向她問好，甚至沒有抬頭看看去確認來的人是誰時，卡莎就說了：「我可以承認你沒有夜晚視物的能力，只要你承認你背後長了雙眼。」
「什麼意思？」
「因為你總是知道你背後發生了什麼事。」
「卡莎，難道你從沒注意到，每次妳進來練習室時，妳所製造的噪音嗎？沒有人像妳那樣摔門的。」
「也許你的神恩增強了你的感知能力。」卡莎說。
他搖著頭說：「也許吧！但也沒有妳那樣地厲害。」
在與卡莎的每次打鬥練習中，他仍然是最糟的那個。因為卡莎的靈活度，還有她無窮盡的精力，更主要是因為她的速度。她也許無法攻擊到她想要攻擊的地方，但她總還是會打到，然後波就會承受更多的痛。有一次卡莎跟波扭打在一起，卡莎夾住了波的手臂，他的雙腳，還有他的背，把他壓在地上，而波用一隻沒被困住的手，不停地打著卡莎的肋骨，到後來波叫停手了。
「妳不痛嗎？」他帶著笑喘著氣說著：「妳沒有感覺嗎？我打了妳大概有十二次之多，而你甚至都不退縮。」
卡莎站了起來感受那個被打的部位，就在她胸部的下方，說：「是會痛啦，但也沒那麼痛。」
「你的骨頭是岩石做的，為因每次打鬥完之後，你總是毫無痛楚的走開，而我卻是 一瘸一拐地離開，然後冰敷我被痛打烏青的部位一整天。」
他們在打鬥的時候，波都不會戴上戒指。他在第一天的練習時，就開始不戴了。當卡莎說那是個無用的預防措施時，他就裝出一付無辜的臉色。
「我答應過吉登，不是嗎？」他說。而那一場打鬥的一開始，波就一邊笑一邊壓低身體，而卡莎的拳頭在波的臉前面揮舞著。
他們打鬥時也不穿上靴子，因為有一次練習，卡莎不小心打到波的前額，波立刻雙手雙腳癱軟昏倒在地，她馬上看到了發生的事情。 她就對著歐爾大叫：「叫拉夫來！」，當時歐爾正在旁邊看著他們倆的練習。卡莎把波放在地板上躺好，然後把自己的袖子撕開，試著要把流向他那茫然眼神的眼窩的血止住。
當拉芬在幾天後宣佈波可以繼續練習後，卡莎就堅持赤腳著練習。而事實上，從那時候開始，她也更加小心波的臉了。
他們幾乎總是在一堆觀眾面前練習打鬥，有時候是一堆土兵，或者是一堆城主門。還有歐爾，只要時間允許的話，他也會來看他們練習，因為歐爾覺得看他們倆練習打鬥是一個多麼愉悅的事情。吉登也會來看，雖然他似乎看起來每次在看完之後，性情愈來愈乖戾，而且也待不久。甚至喜爾達也偶爾會來看看他們，她是唯一一個過來看她練的的女人，只是每次來，每次都看得目瞪口呆的，眼睛張得大大的一直到離開。
蘭達王沒有來，也是不錯啦！卡莎也還蠻開心他想跟她保持距離的意願。
大部份的日子裏，在練習完後，他們會一起用餐，就在卡莎的用餐室。有時候，只有他們兩個人，有時候會去拉芬的工作室，跟拉芬及班恩一起用餐。有時候還會在提里夫親王密室裡的小桌子上用餐。老人家還是一樣虛弱，但是有人陪伴著他，似乎可以激勵他，還有增強他的力量。
當他們坐在一起時說著話，有時候波的金銀雙眼會捉住她的眼神，然後卸掉她的防衛。她實在沒有辦法習慣他的雙眼，因為那雙眼睛使她頭腦昏昏然。但是每當他注視著她時，她就會面對到他的眼睛，而卡莎就會強迫她自己呼吸還有說話，而不要被征服了。那是眼睛，只是他的眼睛而已，而她並不是一個懦夫。更何況，她不要像王宮裡的人對待她的那種方式來對待波， 尷尬地而且無情地拒絕看她的眼睛。她不要以這樣的方式來對待一個朋友。
他是一個朋友。而就在夏天結束前的幾個禮拜，在她生命中第一次她覺得，蘭達王的王宮是一個令人滿足的地方，因為這是個很難有朋友的地方。
歐爾的間諜們還是不停地移動著，從南德爾旅行到艾斯提爾，儘量去打聽任何有用的資訊。那些王國，很令人吃驚的，居然和平共處著。
窒熱的天氣似乎也使蘭達王的殘酷暫時平靜了下來，或者也許他只是被分心於，每年在這個時候，從各地過來的貿易商，一波一波地進入這個城市交易，街道上滿是食物及各式各樣的商品貨物。 不管是什麼理由，蘭達王並沒有召喚卡莎去執行他的齷齪差事。而卡莎發現她自己竟然可以放輕鬆，一直到夏天結束。
不過，她對波提出的問題永遠不會止息。
有一天，他們待在老人家的密室裡，輕聲地說話著，怕吵醒了老人家。卡莎問波：「你怎麼會有那樣的名字？」
波用布裹著冰塊冰敷著他的肩膀，說：「哪一個？我有好多名字啊！」
卡莎靠近桌子一點幫他把布裹緊，說：「就是波，每個人都這樣叫你嗎？」
｢波是我的哥哥們，在我小的時候幫我取的，那是尼里的一種樹，叫波樹。秋天的時候，它的葉子就會變成金色及銀色的，不可避免的綽號，我認為。」
卡莎撕下了一小塊麵包，她懷疑他的兄弟給了他這個名字，並不是因為兄弟情愛，而是一種想要孤立他的企圖，提醒他，一個神恩人士。她看著他把食物高高地疊在餐盤裡，餐盤裡滿滿是麵包，肉，水果，還有起司，然後波滿懷笑容看著它們消失，他吃東西的速度，跟他排起滿滿食物的速度幾乎一樣快。卡莎可以吃很多，但是波確實比卡莎還要了不起。
「擁有六個哥哥會是怎樣的一件事？」
「我不認為我的想法會跟其他大多數人的想法一樣，雙手對戰在尼里人的眼裡是被尊敬的。我的哥哥們是偉大的戰士，當然我也可以跟他們對抗，雖然我那時候還小。但是漸漸地，我超越了他們，每一個人。他們對待我就像其他兄弟一樣，就是像對待平常人一樣。」他說。
「那他們也是你的朋友嗎？」
「當然是的，特別是年紀輕的哥哥們。」
也許那樣比較簡單，身為一個神恩戰士，如果那是個男孩，或是生長在一個崇尚雙手對戰的王國，又或者是波的神恩並沒有像卡莎的那樣，被四處大大的宣揚著。也許如果卡莎擁有六個哥哥，那麼她也就會擁有六個朋友了。
或者也許在尼里，任何事都會不一樣。
「我聽說尼里王的城堡是蓋在山頂上，因為太高了，所以人們要上去時，要用繩索吊著上去。」她說。
波咧著嘴笑著說：「只有我父親的城市才有那些繩索。」說完後，他喝了一大杯水，然後又回去繼續吃。
「所以呢，你會跟我說更多有關那個城市的事情嗎？」卡莎說。
「卡莎，要求妳了解一個在被妳打的半死的人之後又餓的半死的人，會不會太過份？我開始懷疑那是你戰術的一部份，不讓我吃東西，你想讓我虛弱讓我變得沒力氣。」
「對那個尼里人最好的戰士，你有一個不錯的體格。」
他笑了出來，然後他把他旳叉子放下來，說：「好，好，我該怎麼形容它呢？」他又把他的叉子拿了起來，邊說邊用它在空中畫圖補充說明。
「我父親的城市建在巨大高聳的岩石頂峰上，幾乎跟山一樣高，垂直豎立在草原上。那裡共有三條路可以通到城市，第一條是沿著岩石邊開鑿的山路，山風緩緩地圍繞著。第二條路是在岩石另一邊的階梯。它來來回回的彎曲著，一直到岩石的最高頂。那是一個不錯的路徑，如果你夠強壯而神志夠清醒的話，而且沒有帶著馬。但是大部份選擇走那條路的人，最後就會發現那實在太累了，而開始求別人可不可讓他搭個便車什麼的。有時候我跟我的哥哥們比賽誰先喊累。」
「誰贏了？」
「妳對我的信心到哪裡去了？怎麼會問我這個問題呢？當然，妳是會把我們都打敗啦。」
「我在戰鬥上的能力跟我在階梯競跑上的能力並沒有關聯。」
「但是，我還是不能想像妳會讓別人打敗妳。」
「那第三條路呢？」卡莎啍著聲說著。
「第三條路就是繩索了。」
「但那要怎麼上去？」
波抓了他的頭說：「嗯，其實，那很簡單的。他們把繩索掛在一個大型的輪子，放在岩石的最高頂上平躺著。他們把繩索懸盪在岩石的邊緣上，底下掛著一個平台。然後他們用馬匹來轉動那個大型輪子，輪子拉起了繩索，然後平台就會被拉上來了。」
「似乎是一件非常麻煩的事情。」
「大部份的人都會走那一段山路，而升降平台只是用來承載大而重貨物的。」
「所以整個城市就像是浮在空中的空中之城嗎？」
波又撕下了另一塊麵包然後點頭。
「但又為什麼他們要在那樣的地方蓋城市？」
波聳了聳肩說：「我覺得是因為'它很美。」
「什麼意思？」
「嗯，你永遠可以從城市的邊緣看到那原野，那高山，還有那山丘。從另一邊還可以看到海洋。」
「海洋。」卡莎說。
海洋讓她暫時停止了發問，卡莎曾經看過南德爾的湖，有些湖大到幾乎看不到對岸。但是她從來都沒看過海，她實在無法想像那樣多的水，也無法想像那水拍打在岩岸，波浪拍碎在陸地上，就像她聽人家形容的那樣。她心不在焉地看著這個提里夫住的小房間的牆，試著去想像那樣的景色。
「從那裏你可以看到我兩個兄弟的城市，就在山麓丘陵那裏。其他的城市則在山的那一邊，太遠了，所以看不到。 」波說。
「那裏總共有幾個城市？」
「七個，因為我父親有七個兒子。」波說。
「那麼其中一個就是你的囉。」
「最小的那一個。」
「你會介意你的城市是最小的那一個嗎？」
波從桌子上的水果盤裏選了一個蘋果，然後說：「我很高興我的城市是最小的，雖然我的哥哥們不相信我這麼說。」
她不怪他們不相信，因為她也從來沒有聽過任何男人會這樣說，甚至是她的堂兄，不想擁有自己可以持得的產業。吉登總是會跟他的鄰居比較地產的大小，還有當拉芬列出他對提本王的不滿時，也不忘提到米德隆斯東邊邊境的確實位置，與提本王聲稱的不一致。她曾經認為所有的男人就該是那樣的，而她也認為她並不像那他們，因為她不是男人。
「我並沒有像我哥哥們那樣有野心，我從來都不想要一個大的產業，我也從來不想要成為一個國王或是一個領主。」波說。
「不，我也沒有，而我也是無數次感謝著丘陵地，感謝是拉芬生下來成為蘭達王的兒子，而我只是個外甥女，是蘭達王姐姐的女兒這樣。」卡莎說。
「我的哥哥們都想要那樣的權力，他們喜歡在我父親的王宮裡致力於爭論某事。他們其實是很陶醉在那樣的情境，他們喜歡管理自己的城堡還有自己的城市。我相信有一天他們都希望成為一個國王。」他說。
他往他的椅背靠著，然後心不在焉地用手指頭按摩著他酸痛的肩膀。
「我的城堡並沒有一個城市，我的城堡也沒有離城鎮太遠，但那個城鎮有自己管理者。我的城堡也沒有王宮，真的，那裡就像是一個大房子，當我沒有旅行時，那裡就是我的家。」他說。
卡莎自己也拿了一個蘋果，說：「你打算去旅行。」
「我跟我哥哥們比較起來，我比較靜不下來。但是，我的城堡是那樣的美麗，它是一個最棒的一個叫做家的地方。它就蓋在海邊的懸崖上，那裡有階梯，就崁在岩石裡，可以往下走到海邊去。城堡的陽台就懸在懸崖上，如果你傾身往下看，你會覺得自己好像要掉下去了。到了傍晚，太陽就浮在海面上，這時整片天空也會變成橘紅色的，配著海面的顏色，相映成一片紅海。有時候你會看到大魚在那裡，魚的顏色是那樣的不可思議，他們會浮出水面轉上幾圈，你可以從陽台上面看到那些魚。到了冬天的時候，海浪打得很高，海風可以把你吹倒，所以在冬天裡，你不可以走到陽台上去，太危險了而且太猛烈了。」
「爺爺！」波突然叫了出來。他跳了起來然後轉身向床那邊去，知道他的祖父已經起來了，卡莎對於他頭後面長了雙眼睛感到莫可奈何。
「爺爺，你覺得怎麼樣？」
卡莎邊吃著她的蘋果，邊聴著他們說話。她的腦子裡滿是剛剛波說的事情，她不曾明白在哪裡會有那樣一個地方，那樣的美麗，可以讓一個人想要在那裡度過一段日子，這樣靜靜地的看著它。
波轉過頭看她，牆上火把的火光照亮了他的眼睛，而卡莎專心用力的呼吸。「我對美麗的事物總是沒有招架之力，我的哥哥們每次都會取笑我這一點。」
「你的兄弟是笨蛋，無法看到美麗事物的力量。過來這邊，孩子！」提里夫親王對卡莎說，「讓我看看你的眼睛，它們能讓我更強壯。」
他的和善帶給了卡莎歡樂，雖然他說的話毫無意義。她走過去坐在提里夫親王旁邊，然後他還有波告訴卡莎更多有關波城堡的事情，還有波的哥哥們的事情，還有羅爾王的空中之城。
留言列表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