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GRACELING 神恩武士 BY KRISTIN CASHORE
PART ONE The Lady Killer 殺手貴女
CHAPTER SEVEN 第七章
喜爾達來到王宮擔任幼兒照顧工作的時候,正是卡莎開始執行蘭達王指派任務的時候。但不知道為什麼,喜爾達並不像其他人一樣那麼怕卡莎,也許是因為她自己也有一個那樣的孩子。 但那個孩子並不善於戰鬥,只是一個會泳水的人。而這樣的神恩人士對國王來說,並沒有用處,所以他就被送回家了。而那時喜爾達看到他的兒子,被鄰居們嘲笑而且還被排擠,就僅僅因為他可以像魚一樣,在水中那樣悠然自得。也就是因為這樣吧?當王宮裡的人們警告喜爾達要遠離卡莎時,她還是保留了自己對卡莎的看法。
當然,當喜爾達來王宮工作時,卡莎已經夠大了,也不用再到托兒所了。而托兒所的小孩,雖然每天都讓喜爾達忙得不得了,但是喜爾達還是會抽空來到卡莎的練習室,坐在那裡看著卡莎撲打著沙包假人,看著沙包的穀粒從裂縫處爆裂出來,啪啦啪啦的落到地板上,就像噴灑的血液。
喜爾達一般都不會待太久,因為她還要常常回去看看那些小孩。然而卡莎還是注意到她了,因為卡莎一向很注意對於那些不排斥她的人。卡莎注意到了這個人,而且也記住她了,但她不會因為好奇而產生困擾,卡莎一向覺得沒有必要跟一個僕人有互動。
但有一天,喜爾達又來到了卡莎的練習室,那時歐爾正好走開,只獨留了卡莎一個人在這裡。看到卡莎停下來,要再去架一個新的沙包假人時,喜爾達開口了。
「女士,王宮裡的人說妳是一個危險人物。」
卡莎看了這個老女人好一會兒,她的灰色頭髮,還有灰色的眼腈,她軟趴趴手臂交叉著,放在肉肉的肚子上。她看著卡莎,並沒有移開目光,就像拉芬、歐爾,或者國王一樣,並不怕看著卡莎的眼睛。
卡莎聳了聳肩,舉起了一個沙包扛在肩上,然後把它放在這練習室中心位置的木柱邊的地板上,拿起木柱上的勾子勾住沙包。
「女士,您殺的第一個人,您的表兄,您真的是有意為之嗎?」喜爾達問。
到目前為此,這問題從來沒有人問過她。所以卡莎又一次看著這個女人的臉,而這個女人也沒有移開她的目光。 卡莎感覺這樣的問題從一個僕人的口中問出,並不是很恰當。但是卡莎並不習慣回應於這樣的情境,尤其是在她不知道要從哪裡開始的時候。
「不是,我只是不想讓他踫到我而已。」卡莎說。
「那麼,女士,對於您不喜款的人,您是一個危險人物。但也許對朋友來說您是安全的。」
「這就是為什麼我會待在這個練習室的理由。」卡莎說。
「我知道,掌控您的神恩能力。是的,每一位神恩人士都必須要這樣練習。」喜爾達回答。
雖然已經到了卡莎的練習時間,但是她卻沒有開始練習。因為卡莎昐望這個女人可以多說點什麼,因為這個女人了解神恩人士,而且她並不害怕說出那個字。
「女士,我可以問您一個很八卦的問題嗎?」
卡莎等著她問,因為她實在想不出還有哪些問題會比她先前問的那個問題要八卦。
「女士,您的僕人是哪一位?」喜爾達問。
卡莎覺得這個女人是不是想要讓她難堪,她站直了身子,然後直直地看著這女人的臉,看她敢不敢笑出聲或者是微笑,說:「我不留僕人的,如果有僕人被指派給我,通當那個人會選擇放棄王宮的工作而直接離開。」
但是喜爾達並沒有微笑也沒有笑出聲,她只是回看了卡莎,研究了一下卡莎,便說:「女士,您有任何女看護人嗎?」
「沒有。」
「那麼,女士,有人跟您說過女人每個月會來的月事嗎?或者告訴您男生和女生的不同?」
卡莎並不了解她說的那些,但是她有個直覺認為這個老女人知道那些事情,而且可以告訴她。而喜爾達依然沒有笑出聲或著微笑,她只是上上下下地看著卡莎。
「女士,您幾歲了?」
卡莎抬起下巴來說:「我快要滿十一歲了。」
「所以那些人是打算讓您自己摸索囉!也許到時候您就會像一個野人一樣在城堡裏狂奔,因為您不知道到底是誰攻擊您!」喜爾達說。
卡莎把下巴又抬高了一點說:「我通常都知道是誰攻擊我。」
「我的孩子!女士,在您需要我服侍您的時候,或者托兒所並不需要我在那邊的時候,您可以偶而讓我服侍您嗎?」喜爾達說。
卡莎想她在托兒所的工作一定很不好,不然這個女人不會希望來服侍她。「我不需要僕人,但我可以把你從托兒所調出來,如果你在那裡不開心的話。」
卡莎認為她看到了那個女人在微笑。
「我在托兒所裡很快樂,我喜歡那個工作。原諒我,女士,讓您產生誤解了。但是,您真的需要一個僕人,一個女性僕人,因為您沒有母親也沒有姐姐。」喜爾達說。
卡莎從不需要一個母親或者姐姐,或著其他人,她都不需要。她不知道若是有一個好爭辯的僕人,人們會作出什麼事情來。她猜想蘭達王可能會發狂,但卡莎不怕蘭達王發狂,她只怕自己發狂。
卡莎摒住了呼吸,握緊了拳頭,站在那裡像佇立在練習室中央那根木柱一樣。這個女人可以說出她想要的東西,那不過是一些話而已。
喜爾達站起來撫平了她的裙子後,說:「我會偶而地去您的房間侍候您,女士。」
卡莎的臉生硬的跟岩石一樣。
「如果您想掙脫您王叔的王室宴會的話,您可以隨時來我房間找我。」
卡莎眨了眨眼睛,她實在很討厭那些晚宴,每個人在走道上瞄著她看,而且沒有人要坐在她旁邊的位置,還有她王叔的大嗓門。她真的可以擺脫那些嗎?有這個女人做伴就會比較好嗎?
「我必須要回去托兒所了,女士。」喜爾達說:「我的名字是喜爾達,我來自西米德隆斯。您的眼睛真的是漂亮極了,再見了,親愛的。」
一直到喜爾達離開後,卡莎才找回了她的聲音。然後卡莎望著那個關著的門說:「謝謝!」雖然並沒有人聽到她這一聲謝謝,雖然她也不知道為什麼,自己說出來話好像充滿了感激之情。
卡莎坐在澡盆裏努力地要把一頭糾纏打結的頭髮解開。她聽到喜爾達在另一個房間裡,忙著開開關關衣櫃的櫃子,並從她的絲質襯衣,以及恐怖死人骨頭衣櫃裡,挖掘出之前戴過的耳環和項鍊。她聽到喜爾達喃喃自語不停地嘀咕著,應該是跪著的吧,在卡莎床底下,尋找卡莎的梳子還有卡莎的晚宴鞋。
喜爾達叫著:「女士,你今天想穿什麼樣的禮服嗎?」
卡莎叫回去:「你知道我不介意那些的。」
結果回應的是更多的嘀咕和喃喃自語,過了一會兒,喜爾達來到門口,手裡拿著一件禮服,顏色亮的跟紅番茄一樣,那是蘭達王從尼里國進口過來的衣料。那些紅番茄聚集成群的結在葡萄藤上,嚐起來的味道就像是蘭達王廚師做的甜甜巧克力蛋糕。
卡莎皺起了眉頭,說:「我絕對不會穿成那樣去參加晚宴的。」
「這是太陽的顏色!」喜爾達說。
「那是血的顏色!」卡莎回答。
嘆氣呀!喜爾達拿著那件禮服走回去時,說:「這件禮服會讓您光芒四射,讓人目瞪口呆,尤其是配上您那一頭烏黑亮麗的頭髮,還有那一雙眼睛。」
卡莎用力地拉扯她其中一團打結到不行的頭髮,然後對著浴缸裡的泡泡說:「如果我想讓某個人在晚宴中對我目瞪口呆,我會打他的臉讓他印象深刻。」
喜爾達又回來浴室門口,這次手裡拿著滿滿的綠色絲質禮服,然後對著卡莎說:「這些應該不會太顯眼了吧?女士。」
「難道我就沒有別的顏色的衣服嗎?比如說,灰色?或是棕色的?」
喜爾達板起了臉說話:「女士,我決定要讓您穿得鮮艷無比。」
卡莎皺起了眉頭,說:「你決定想讓那些人注意到我。」她手裡抓著一撮打結的頭髮,那頭髮正好擋在她的眼睛前面,卡莎粗暴地拉扯著它說:「我應該要把他們全部剪掉,把時間浪費在這種麻煩事真的很不值得。」
於是喜爾達把手裡的禮服放在旁邊,走進去坐在浴缸邊上。她先在手上塗上肥皂,然後從卡莎的手裡拿起那一撮頭髮,她先把打結的部分解開,一點一點地,溫柔的動作。
「如果您出去工作時,能夠每天梳您的頭髮的話,這種事情就不會發生了,女士。」
卡莎哼了一聲說:「吉登他會笑我啦!這樣想讓自己打扮的漂亮一點。」
那個打結的頭髮終於解開了,喜爾達又去解開其他打結的頭髮。「您不覺得吉登大人發現了您的美麗嗎?女士。」
「喜爾達!你覺得我會花多少時間在幻想那些紳士們發現我的美麗?」
「不夠多」喜爾達說完,還不忘點頭強調『不夠多』這個事實。結果一陣悶笑聲從卡莎的喉嚨發出,親愛的喜爾達啊!
喜爾達知道卡莎是一個什麼樣的人,還有她作了哪些事情,當然喜爾達也不否認卡莎就是那樣的人。但是喜爾達摸不透,為什麼一位女士不想表現出自己的美麗。所以喜爾達深信卡莎其實是兩種性格都有,雖然卡莎想不出方法,可以把心中的那兩種想法趨為一致罷了。
在這個大型的宴會廳裡,蘭達王的主位是一個又高又長的桌子,就像是某個場地的舞台那樣的醒目。其他三個比較矮的桌子,則分別列在兩邊以及正前方,形成了一個長方形的宴會桌,也給了所有的賓客絕佳的視線,可以毫無障礙的看到國王本人。
蘭達王是一個高大的人,甚至比拉芬王子還要高。他有著寬濶的肩膀,一個粗壯的脖子。他跟拉芬王子一樣都是金髮碧眼,但眼睛沒有像拉芬王子一樣,是一雙愛笑的眼睛。那是一雙眼睛,要你照著他所指示的話做事情,那是一雙眼睛可以威脅你,如果你不讓他得到他想要的話,威脅你讓你生不如死。
但那並不表示他不公平,除了對那些欺騙他的人以外。最多是因為他想要以他的方式得到那些東西,但如果事情並不是像他想要的那樣,那麼他就會認為他被欺騙了。而然若你就是那個人的話,嗯,那麼你就要害怕那雙眼睛了。
在宴會上他其實也沒那麼可怕,不過總喜歡顯得自大,而且很愛大聲嚷嚷。他都會帶一個人上來坐在他主位上跟他一起用餐,通當那是拉芬王子。但蘭達王只會顧著一個人對著拉芬說話,也從不注意拉芬到底講了些什麼。卡莎幾乎沒有上去過,因為蘭達大都會跟卡莎保持一段距離。蘭達比較喜歡坐主位上,居高臨下看著他的殺手貴女。他喜歡大聲叫著卡莎的名字,因為他的喊叫聲,總是會使宴會廳的人,注意到他這位外甥女的存在,他的一流武器。而這些賓客就會變得戰戰競競,而蘭達王想要看的就是這一幕。
今晚她坐在吉登的右邊,就像平常一樣。卡莎穿著綠色絲質的禮服,正努力對抗內心那一股,想把寛大手袖扯掉的衝動。因為若是卡莎稍不注意的話,那寛大手袖就會落在她的餐盤上了。還好至少這件禮服,把她大部份的胸部摭蓋住了。有關衣服這方面,喜爾達總不會注意聽卡莎的指示是什麼。
吉登就坐在她的左邊。坐在卡莎右邊的是一個城主,卡莎猜想是一位黃金王老五吧。年紀也不算很大,但看起來比吉登大了一點。個子很小,而且有一雙蟲子般的眼睛,以及一張濶嘴,所以外表看起來就像是一隻蟾蜍。他的名字是大衛,他來自於米德隆斯東北角的邊境領土,就剛好位於南德爾和艾斯提爾的交界處。
他的談吐還算不會太壞,看樣子他很關心他的領地,他的農場,以及他的村莊。卡莎發現問他問題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,因為他看來是很樂意的回答。剛開始他警惕地坐在椅子邊緣上,跟卡莎說話的時候,看著她的肩膀,看著她的耳朵,或是看著她的頭髮,但就是不看她的臉。
宴會持續地進行者,而這個人也漸漸地鎮定了下來,不再那麼緊張了,身體也放鬆多了,整個人也靠在椅背上坐者,他們輕鬆愉快的說著話。卡莎覺得這個來自於東北角的城主大人 - 大衛 - 是一個非常好的宴會伙伴。最起碼,他讓卡莎稍稍感到輕鬆一點,因為卡莎一直想把那戳著頭皮的髮夾扯掉。
那個尼里人也是讓她分心的其中原因之一,不管卡莎是多麼努力地,不讓他吸引住自己的注意。但他就坐在卡莎對面桌子的角落位子,剛好就在卡莎的視線範圍以內。雖然她試著不讓自己跟那個人,有直接的眼神交會,但卡莎還是感覺到那個人,有好幾次的目光是停在自己身上。大膽,他確實是的,完全不像這裡的其他賓客那樣警惕,假裝卡莎不在這裡,就像從前那樣。
有一個念頭在卡莎心中浮起,讓她理解到,也許並不是他的那雙眼睛讓她困窘,而是因為那個人並不怕直視卡莎的眼睛,這才讓卡莎困窘。卡莎趁那個人沒有看她的時候,偷偷地看了他一眼,結果他卻抬起頭來,迎接了她的注視。大衛問了她兩次同樣的問題,卡莎才從尼里人不協調的凝視中回過神來回答大衛。
她猜想很快地,她必須去面對他那雙眼睛,他們必須說話,而她必須決定要如何對付他。
卡莎想,也許大衛大人若知道蘭達王答應讓他向卡莎求婚,其實是一點機會都沒的話,也許大衛會感到輕鬆一點。
「大衛城主,您娶妻了嗎?」卡莎問。
他搖搖頭說:「在我的財產當中就是少了這一項,女士。」
卡莎保持著看著眼前的鹿肉和胡蘿葡的姿勢,並說:「我的王叔對我很失望,因為我並不想嫁人。」
大衛城主猶豫了一下,然後接著說,「我不認為只有您的王叔一個,人會對這件事感到失望。」
卡莎望著他的尖臉,實在無法控制自己微笑了起來,便說:「大衛城主,您真的是一位完美的紳士。」
這位城主也回以微笑,並說:「您覺得我不是說真的?但我是認真的,女士。」接著他傾身,然後低下頭來對著卡莎,低聲的說:「女士,我希望跟議會談話。」
晚宴裡賓客的說話聲是那麼地的熱烈,但卡莎很清楚她聽到了什麼。她假裝專心在自己的晚餐上,她攪伴著她的湯,然後說:「坐回去,就像是我們只是在說話而已,不要低聲說話,因為那樣會引人注意的。」
這位城主便坐正,靠著椅背,然後舉起手招來一個侍女,幫他倒滿了酒杯。他吃了幾口鹿肉之後,又跟卡莎繼續說話。
「今年夏天這樣的天氣,對一個上了年紀的父親是非常好的,女士。」他說,「他在暑熱下受苦,但在東北方現在的天氣已經是非常涼爽了。」
「很高興聽到這個,這是資訊還是一個要求?」卡莎說。
這位城主嘴巴含著滿滿的胡蘿葡說:「資訊。」然後他切了一塊鹿肉說:「照顧一位老人,這樣的工作將會越來越困難了,女士。」
「為什麼這麼說?」
「老人家總是比較容易感到不安,而我們的職責就是讓他們感到舒適,還有安全。」大衛說。
卡莎點點頭,「的確,您說的沒錯。」她儘量保持臉上表情不變,但實際上她的內心的激動之情已在失控的邊緣上。 對於這位被綁架的尼里老人家,如果這個人已經有了資訊的話,每個人都會想要聽聽看的。卡莎把手穿過厚重的桌布,然後放在吉登的膝蓋上,吉登微微地傾身向她,但眼光並沒有從坐在另一邊女士的身上移開。
「大衛城主,您真是一個充滿資訊的人啊!」他對大衛說,或者更確切地說,是對著她的餐盤說話,這樣吉登就可以聽到她的話。「我希望在您待在王宮的這些日子,有機會我們可以再談談。」
「謝謝您,女士,我也希望有機會能再跟您說說話。」大衛城主說。
吉登會把話傳出去的,他們會在晚上聚會,就在卡莎自己的房間裡,因為只有那裡是隠敝的,而且不會有僕人走來走去。如果可以的話,她要先找到拉芬才行,她想要先看看提里夫親王。即便他還在睡覺,親眼看到他的樣子總是好的。
卡莎聽到國王在叫她的名字,而她的肩膀突然僵硬了起來。她並沒有看向國王那裡,因為她不希望鼓勵國王,把她帶入國王的對話。卡莎聽不懂國王在說什麼,大概好像是國王正告訴一些賓客卡莎的一些故事。國王的笑聲在這個大理石宴會廳廻盪著,卡莎很努力地想把皺著眉頭的臉撫平。
卡莎也可以感覺到那個尼里王子正在看著她,結果一股熱氣從她的頸子往上竄燒,燒到了她的頭皮。大衛城主發現了卡莎的樣子,便問:「女士,您還好嗎?您看起來好像發燒了?」
這時吉登馬上轉向卡莎,臉上布滿著關心之情,他伸出手握著她的手臂說:「妳該不會生病了吧?」
卡莎把自己的手臂拉回,咆哮著說:「我從來不生病。」這時,卡莎立刻了解到自己必須離開這裡,她必須遠離這裡哇啦哇啦的談話聲,還有她王叔的笑聲,還有吉登讓人透不過氣來的關心,還有那個尼里人火熱的目光。她必須要到外面去,去找拉芬,或者一個人獨處。她一定這樣做,不然她會失控,她會發脾氣,而做出一些意想不到的事情來。
卡莎站了起來,而吉登和大衛城主也立刻起身站在她身邊,對面桌的尼里王子也站了起來,接著,在宴會廳的其他男士,也一個接著一個站立了起來,整個廳立刻安靜了下來,而且每一個人都看著她。
「怎麼了?卡莎?」吉登問道,然後又伸出手握住她的手臂。這樣的話,他就不會在那麼多人面前丟臉,卡莎允許他握著她的手臂,雖然他的手就像是烙鐵般灼燒著她的皮膚。
「沒事。」卡莎說,然後便轉向國王說話:「我很抱歉。」國王是這個廳裡唯一一位沒有站著的人。卡莎繼續說:「原諒我,國王陛下。」然後便向所有人說:「沒事的,請各位坐下。請!」她把手揮向每一個桌子。
慢慢地,所有的紳士坐了下來,然後說話聲又開始了。國王的笑聲又響了起來,那個笑聲是針對卡莎的,她知道。這時卡莎轉向大衛城主說:「城主大人,請容我先行離席。」
然後她又轉向吉登,他的手還掛在卡莎的手臂上,「吉登,放開我,我想要出去散散步。」
「我會跟你去。」吉登說完便要起身,但看到卡莎眼中警告的目光,又坐了回去,說:「很好,卡莎,妳想幹嘛就幹嘛吧!」
聽得出來他的聲音是帶有怒氣的,她也許是做了無禮的事情,但是她不想管了。現在最重要的是她要離開這個宴會廳,然後去一個地方,不會聽到她王叔轟炸機般的聲音。她轉身出去,儘量不讓自己接觸到尼里人的目光。她強迫自己走得慢一點,平靜一點,走到宴會廳門口去。一穿過門口後,卡莎立刻往前跑。
她跑著經過穿堂,經過轉角,經過那些被她飛快速度嚇到的僕人們,發抖著將身體平貼在牆壁上讓卡莎先過。終於,她衝到了王宮庭院的黑暗中。
她走在大理石地板上,拔掉頭上的髮夾,當她的卷髮垂了下來,頭皮的壓力也被釋放了的時候,她嘆了一口氣。就是這些髮夾,這件禮服,這雙鞋子弄痛了她的腳。這是因為這些髮夾讓她的頭不能動,這件禮服讓她必須正坐著,還有就是這些令人生氣的耳環磨擦頸子才會紅起來。就是因為這些原因讓她不能忍受,她才不能在王叔的精緻宴會裡待久一點。她拿下了耳環然後抛到王叔雕像噴水池裡,她不管是否有人會找到這些耳環。
但是那樣不好,因為人們會說閒話。整個王宮的人們會推測那代表什麼意思,她丟了耳環到他王叔的噴水池裡。
卡莎踢掉了她的鞋子,把裙子拉起來攢在腰上,然後爬進去噴水池裡,嘆著這水怎麼那麼冷,她的腳指頭,她的腳踝都浸在這冷水池中。她的鞋子還有很一大段改善的空間,所以今晚她不會再把它穿回去了。
她看到水中發出微光,便涉水走到那裡去,找回了她的耳環。她用裙子擦乾耳環,然後把它丟到衣服的緊身馬甲裡放著。接著她就站立在噴水池裡,享受著被水池包圍著雙腳的涼爽,享受著王宮庭院裡流動的空氣,還有夜晚的聲音。然而從房子裡面傳來的聲音提醒她,若是王宮的人們看到她光著腳涉水,頭髮又亂亂的,站在蘭達王的噴水池裡的話,那些人不知道又會說什麼閒話來。他們一定會認為她瘋了。
也許她是瘋了。
有一道光從拉芬的工作室露出來,但現在她不並想他陪她。卡莎不想坐下來也不想說話,她只想動,動可以讓她的心平靜下來。
卡莎爬出了噴水池,把鞋子的鞋帶打了個結掛在手腕上,然後開始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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