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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兩年

 

少女時期的無憂無慮,少婦時期的甜美生活,寫下了一篇篇美麗的詩及抒情文。現在讀回來,雖然有些不知所以,但始終是美好的我。

反觀現在的我在職場上打拼,一路的明爭暗鬥,勾心鬥角地踩死人不償命的往上爬,用高血壓、用家人離心、用年紀,卻只能換得一個小主管的位置,另外也換來一顆冷漠市儈的心。

所以一想到「我寫我心」,突然有一種〔為賦新詞強說愁〕的煩惱。太久太久了,沒能像從前那樣可以盡情的用美麗的文字,寫下內心的聲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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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的時候,住在鄉下,有一年的颱風,家被颱風吹倒了。因為淋了雨,有半數的小孩生了病,這裡面也包含了我。

為了修房子,以及家裡七個小孩的嗷嗷待哺,迫於生計,父母親帶著最小的弟弟到外地討生活,留下六個孩子在家裡讓姑婆照顧。

那時兩個姐姐才剛剛上國中,因為國中在市區,姐姐們早上5點起來做便當,然後走將近一個小時的路去上課。

我跟一個妹妹要上小學,早上姑婆會準備吃的給我們還有兩個妹妹,午餐也會順便做好,等我們中午回家吃。小學很近,走路不到10分鐘。

上學時,兩個妹妹就託給隔壁家的奶奶照顧。因為姑婆也有自己的小孩孫子,而還要幫忙顧田顧地。

一直到兩年後,大姐姐國中畢業後,全家搬到了北部,這樣的生活才結束。

這兩年裡,在沒有爸爸媽媽守護的生活,多少的酸甜苦辣,就不多說了。

但我很感激我的姑婆,在當時擔起了照顧我們的責任。

我的祖父祖母都早逝,而其實那時姑婆年紀也很大了,自己也有小孩孫子,身為家中長女的姑婆,義無反顧的擔起了照顧我們的責任,因為我的父親是獨生子,有求必應(你懂的)。

我的姑婆是一個堅強的女性,生活嚴謹規律。她很早就喪偶,但從未有過任何流言。姑婆非常勤勞,除了顧田以外,還會去山上巡地。

姑婆喜歡帶我一起去工作,姐姐們認為因為我脾氣壞,所以姑婆懲罰我。但我想的不一樣,我覺得姑婆是因為喜款我,所以才會帶著我。

跟在姑婆身後走在山裡,姑婆會告誡我,在山裡踫到蛇時,要從容不迫的從旁輕輕走過。因為蛇很敏感,如果我們很驚慌地大步跑走,牠們感受到振動,會認為是危險。

雖然這麼說,只是我太怕蛇了,每每看到蛇,還是一樣尖聲大叫,不知所措。然後蛇也跟我一樣不知所措了。

跟在姑婆身後走過溪流,姑婆說要注意河水的顏色,如果有一塊顏色比較藍,跟旁邊的水有色差時,不要去那裡,因為那邊有深坑。

跟在姑婆身後走著,有時候姑祖母還會跟我說人生道理。她問我如果我是一棵樹,我希望是什麼樹。剛好那天的前一天跟同學檢松果玩,所以我脫口而出說松樹。她問我為什麼,我也不知道為什麼,就隨口說因為松樹會長松果。

她說人若是一棵樹,就要長成一棵樹葉茂盛的大樹,可以庇佑很多人。

後來她又問我為什麼水會往下流,我回答說因為水往低處流嘛。她說是謙就,人要懂得謙就,才會有水喝有飯吃。

小時候我特別聰明,功課非常好。所以我一直眼高於頂。如果有人錯了,我會馬上罵笨。個性又急懆,脾氣又壞 (現在改好很多了吧?)。所以那時姑婆想跟我說的應該是:聰明的人就要做大事,要做有用的人,才可以幫助很多人,而且要謙卑,只是當時的我沒抓住重點。

我的姑婆啊!我好懷念又感激!那兩年,生活困苦卻充足。我的個性偏執又聰明,是很容易走偏的個性。但那兩年姑婆對我說的道理話,早己刻在我的腦子裡,雖然我沒有做成什麼大事,但我正正當當的長大。

只是這十幾年職場上打拼,卻一路走偏到勢利又冷漠,讓她失望了吧!所以現在開始,我要慢慢地找回自己,找回那個跟在姑婆身後的我,以回報當時的那兩年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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